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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躺枪钱若水

    黄锦现在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那表情在嘉靖与沈秋眼里有意思至极,直接导致二人抚掌大笑不止。
    民间俗话,称太监为阴阳人。
    因为古中国人相信,男人为阳,女人为阴。而太监这一特殊群体,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兼具了男人与女人的共同特点,所以被称为阴阳人。
    故而此刻的黄锦,看着沈秋嘉靖两人笑的那么没有节制,居然学起了女人跺脚。
    嘉靖倒是已经习惯了,可沈秋却是有一点受不了,毕竟他的第一印象还是把黄锦当成男人在看待。
    不过笑了一阵子,嘉靖也觉得差不多了。对黄锦笑道:“好了,你也别不高兴了,和沈秋说说结果吧。”
    既然嘉靖发话了,黄锦还能说什么?
    沈秋闻言,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黄锦道:“沈大人运气不错,皇天不负有心人。昨天翻了一个晚上的奏本,总算没有白翻,找到了一个字迹一模一样的奏本。”
    听到这里,沈秋立时精神一振。
    黄锦见状,白了沈秋一眼后继续说道:“工部一位主事,名叫钱若水,字迹与沈大人带回来的这封信相同。
    为了确认字迹,皇上还让张锐带人,连夜去翰林院提出了正德六年,钱若水的所有文章,进行再次比对。
    结果发现,虽然字体与十年前虽然有一点不同,但是整体风格还是一人写就。故而可以断定,确实为钱若水所写。”
    钱若水,工部主事,正德六年进士。
    对沈秋来说,这是个很陌生的名字。
    听完后,沈秋仔细回想了起来,发现与此人并无交集,于是摇摇头对嘉靖说道:“臣仔细想了想,与此人并无直接交集,应该也没有得罪过这人,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做。”
    黄锦看了嘉靖一眼,发现嘉靖没有自己开口的意思,于是替嘉靖答道:“具体原因是什么现在也不知道,但是这位钱主事应该会交代了。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很明显知道的。”
    “哪一点?”
    “钱若水是刚致仕不久的重臣梁储门生故吏。”
    沈秋心中直接就是一个“卧槽”,这事原来牵扯出了,这么大一个人物,难怪嘉靖勃然大怒。即便是沈秋也在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为师报仇这上面,嘉靖自然也是如此。
    突然有一点理解文字狱是个什么东西了,原来人一旦放开想象,真的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都能出来。
    话到这个程度,沈秋自然不敢在继续接下去。故而一时间气氛安静下来。
    没多久,嘉靖就自顾自的抱怨了一句:“这都快下午了,张锐怎么还没有审出结果来。”
    ——
    原来,昨夜比对出字迹之时,已经是三更之后。
    张锐当即下令,待命的锦衣卫缇骑全数出动。故而半夜京城中,有一条火龙直奔向钱若水居住的小巷。
    钱若水,工部六品主事一员,今年是任主事的最后一个年头。按照考成法,他只需要今年之内不犯大错,就可以按照惯例升迁。
    虽是积累年资的路子,却是大多数没有大机遇与大才干人,最稳妥的升迁之路。而六部里,大多数官员都是按照这种考成法,缓慢升迁。
    故而,缇骑围宅时,钱家人都在熟睡之中。仅有家中老黄狗,因听力出色,被院子外嘈杂的脚步声惊醒,开始一个劲的叫唤。
    “汪汪汪……”
    随着老黄狗的不停叫唤,钱家人开始被吵醒。
    若是遇到重要的人犯,锦衣卫缇骑是不可能任由狗叫不止,惊醒被捕对象。早就在狗叫之前进入,摆平了它,这本事锦衣卫那一堆奇人异士里面是有不少的。
    或许因为今晚捉拿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特殊,就连锦衣卫调查他的卷宗,上翻三代,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就这么一位名不扬、貌不显的工部主事,指挥使居然下令出动了二百多缇骑,而且还是自己亲自出马,场面那可是相当庞大。
    不夸张的说,这位钱大人,将来的履历上,若是能被人再次翻起,会第一次出现让其他人值得注意的事了。
    因为,为了拿他归案,锦衣卫出动了当时所有能动的缇骑。这会让将来的人好奇,他到底犯了什么大罪,居然让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出马的这种大场面。
    所以如今的任由犬吠,即是对自己一方实力的自信,又是对对方的一种戏耍。
    钱家最先是门房醒了过来,接着就是其他人慢慢醒转过来。
    而钱若水也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窗外。通过窗纸透过来的火光,让这位主事大人,神色当即一震。
    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后,钱若水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赶忙穿了一件衣服,拉开房门就跑到院子里。与已经穿衣起来的几位家人,都被宅子四周冲天火光所冲击到。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作为一家之主,钱若水没有退路可言,这个时候,他带着一颗忐忑大心,走向了大门处。
    随着大门的打开,眼前的场面让钱若水惊讶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因惊讶,而本能的张大了嘴巴。
    大明朝,无论是上至内阁的辅臣,还是下到九品芝麻官,没有不怕这场面的。
    密密麻麻的锦衣卫,齐齐的站立门口,一把把火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冲天而起。
    为官的人都知道这场面意味什么。导致他们发愣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们受到这种待遇。
    “钱主事,这是我锦衣卫的名帖。请你前往北镇抚司走一趟。”
    钱若水虽然只是低级官员,但是门前骑在名马上这位,身着飞鱼服的官员,他还是识得。
    明代下官与上官相差三级,那是需要见面就跪的啊。所以钱若水一见到张锐,就立马跪下行礼,并且问道:“指挥使大人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卑职区区一个工部主事,哪里敢让大人如此劳师动众啊。”
    锦衣卫办事何曾拿错过人,钱若水这么说,明显是不给锦衣卫面子啊。不过,锦衣卫每次拿人都是听的这句话,早就习以为常了。
    如今听到这话,也就是惹得锦衣卫一干头目哄笑不止。
    张锐更是笑道:“弄错?你当我锦衣卫吃闲饭的?等会让你开开眼,看看什么是北镇抚司。”
    这话一出,立马吓得钱若水双腿无力,身体发抖不止,就连后面的钱夫人,听说下北镇抚司大狱,立马吓得昏厥过去。
    张锐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笑道:“那我就再问问你,看看我锦衣卫有没有弄错啊。”
    钱若水本已六神无主,一听张锐要重新确定身份,赶忙撑着没力的身子,死命的点头。
    张锐,一提身上腰带,然后整个人在马上坐直了身子。然后打开手下人递过来的捕人名帖,看了两眼后问道:“所跪之人可是工部营缮司主事钱若水?”
    “是,是……”钱若水听到是自己的名字,赶忙点头如捣蒜般应答,但是两声之后,他就明白了,这回好像真的是找的自己。
    看着钱若水这一家子的反应,张锐他是真的无动于衷了。论惨,他这些年见过太多了,那颗同情心早已死的彻彻底底了。
    “带走……”
    到了北镇抚司大狱的时候,张锐亲自主审钱若水。
    大牢里阴暗潮湿,进入后就是扑面而来的霉水味,时不时还有邻居老鼠的流窜作案声。
    锦衣卫也不是只会一味用刑的主,上来就将钱若水这位文官,往椅子上一捆。
    接着就是张锐授意手下力士,将沈秋等人带回来的书信,展开给钱若水看。
    钱若水初一看到上面的字,也是一愣,随即看起了上面的内容。看完之后钱若水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杀谁,但这是自己的笔迹,他立马能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这……下官没有写过这种东西啊!”
    “难道是别人按着你的手写的?”张锐先是一句反问,接着就是厉声呵斥道:“大胆贼子,到了我镇抚司大狱,还敢狡辩,来人动刑。”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下官,真的没有写过这种东西啊。”
    在所有人眼中,你这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居然还敢狡辩?
    ……
    大牢外面的两名锦衣卫,听着里面开始吩咐动刑。
    两人居然闲着无事,开始讨论起钱若水能够撑多久的问题了。
    一名锦衣卫回头朝着里面瞅了一眼,然后笑着竖起两根手指道:“这年纪,这样子,我赌他两样。”
    另一名锦衣卫突然笑容停顿了下来,无奈道:“要不咱们不赌了吧,这一顿酒也得不少钱呢!”
    原来,按照他们的过往经验,这种部堂衙门的文官,压根就撑不过两样刑具,就会乖乖听话,想让他认什么罪就认什么罪。
    本来出这个提议,他是想自己说这个数字。结果被另外一个人说了去,自己再去选其他数字,那基本都是送钱了,所以搞得他都想推翻这一次的对赌了。
    得势不饶人,这是在朋友熟人间最容易发生的事情。
    “怎么?想不赌啊!可以,自己认一顿酒就好了。”
    “……那我还不如赌一下呢,三样。”
    “好,咱们看着,马上见分晓。”
    第一样刑具施展下去……
    “啊~啊~”
    声嘶力竭的痛苦声,喊叫声。让门口数着刑具的二人都一阵头皮发麻。他们是锦衣卫不假,可他们也是人,哪里可能全都是能下狠手的人啊。
    一波喊叫结束之后,人犯开始了不断的呻吟声。
    门口两名锦衣卫互视一眼,都知道这是准备上第二套刑具了。这顿酒谁请,就在这一下子了。
    “啊~~啊~~”
    这是比先前更高亢,更撕心裂肺的嚎叫。已经不能算是喊了,隔着几堵墙都能感受受刑人的痛苦感觉。
    不过最终的结果让门口两位锦衣卫都意外了,里面询问之后,这位官员居然没有求饶,只是一个劲的哀嚎,并且用颤抖的声音,喊着冤枉。
    第三样刑具……
    结果让门口二位再次失望了……
    ……
    第七样刑具施刑中,钱若水的声音戛然而止,就那么晕厥了过去。
    钱若水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用刑的几名力士都是直摇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其貌不扬的人,能够撑到昏死过去。
    至于门口两位,此刻已经忘记了赌酒的事,就这么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他们已经开始好奇,等待里面这人的将是什么。
    最头疼的其实是张锐,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撞上可硬骨头。
    怒气上涌,直接一拍桌子,起身对着身旁几人说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明天早上我要拿着他的认罪书,进宫向皇上汇报,你这自己看着办。”
    说完张锐就一甩袖子,转身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位干将。
    几人互望一眼,他们还能怎么办,弄醒接着用刑呗。
    所以可怜的钱主事,刚刚才昏厥过去没两分钟,就被锦衣卫力士,拎着一桶盐水给浇醒了。
    有个词叫做伤口上撒盐,说的就是这种时候。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时候,一桶盐水泼过来。用北镇抚司大牢里头的话来说,就是阎王爷把你勾走了,都得回来。
    所以其所造成的疼痛可见一斑。
    接下来到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这几位要想出结果,就得下狠手了……
    然而事情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无论怎么用刑这位钱主事,就是不肯认罪。
    以至于最后疼的都神志不清了,还在嘟囔着:“钱某无罪,钱某无罪……”
    锦衣卫的手段是有很多,毒辣无比,但最重要的套路就是把人关起来,慢慢折磨。
    像这种半夜关进来,天亮就要结果的案子,实在是太急了。
    不是锦衣卫没有手段拿到想要的,实在是犯人经不起折腾,几下就昏死过去了,要是再接着用刑,那就是要出人命了。
    若是锦衣卫自己,又或是东厂拿的人,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什么认罪书啊都老早写好了,就算人打死了,手指印还是有人帮他按的。
    就是你想要什么供状,就有什么供状。
    然而这个,却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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