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初看出这王公公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是有要事和皇上谈,也就没有多注意,起身整理整理凌乱的衣服,便开门离开了。
一路上,凡是来往的小厮丫鬟,见到她的模样,都忍着笑意。
这不得不引起斐苒初的奇怪,看着衣服并没有什么可疑,下意识摸了摸脸。
心中犯嘀咕,这怎么回事?
喜翠见斐苒初还未回来,便去找,正巧远远的看到了她,瞧着小姐顶着小花脸迎面走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什么看?你们一个两个的,看到我像是看到鬼似的,有什么好笑的?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喜翠生怕再被人瞧见,连忙拿手绢护在斐苒初的脸上,拉着她进入房间,拿出了一面铜镜,推到她的面前。
“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什么?”斐苒初说着,接过铜镜就看到自己黑黑的脸,一道又一道黑色的痕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手上的墨汁。”喜翠从来到后,就瞧见她手上满是墨汁。
“好你个赵御风,竟敢戏弄我?明知道我脸上有墨汁,还不告诉我,尤其是王公公,你们给我等着。”斐苒初原本看到手上的墨汁,根本没在意,毕竟磨墨,手上弄一些也是正常,却不曾想到就连她脸上都碰到了,两个人都不告诉她,害得她当着全府的面出丑。
“好了,小姐,说不定是皇上是没有注意到呢?”喜翠忍着笑意端了一盆清水,洗着手帕递给小姐。
没看到才怪!
斐苒初心中嘟囔了一句,生着闷气。
气愤过后,又很快的安静了下来。
因为她的事,惹来了不少麻烦,这宫中大臣各怀鬼胎,试图将她拌倒,再进新人。
斐苒初怎么会不在意这些呢?可如今难得维持的安稳状态,可不能因为这次事件,成为了导火索,再次引发战争。
“小姐,你在想些什么呢?怎么来到府后就闷闷不乐的?该不会是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吧?”喜翠看着斐苒初突然安静下来,以为这位为此事气恼,便紧张的站在一侧。
斐苒初慢慢地回过神看,浅笑一声,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规律的敲打着桌面,漫不经心的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小气?只是再想其他的事情。”
“是,顾少爷的药已经熬好了,小姐你要不要送过去?”
“不用了,你们送过去就好。”斐苒初沉浸在思考中,随意的摇了摇头。
喜翠答应后,便转身离开。
傍晚。
“你现在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启程回京吧。再不回去,宫中的大臣可就要起疑心了。”斐苒初明亮的眸子带着几分严肃,停下手中的动作,将一件崭新的外衣递给他。
赵御风接在手中却未动,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喂,你在想些什么呢?你虽然不说,我可知道,那些大臣可没少在奏折中弹劾我。再这样下去,我的皇后之位,恐怕是要换人了,这个位置可有不少人盯着呢。”斐苒初被他盯着瞧,有些不好意思,生怕被他看出什么心思似的。
装作大笑几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一口。
“况且,这位置有吃有喝,我可不想丢了,你回去想办法解决了。”
“你就真这么想让我回去?”赵御风当着她的面脱下旧衣服,直接穿上新衣,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垂下头,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慢慢地靠近。
斐苒初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捏着下颌,微凉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你……你这是干什么?”
说着,手指扳着他的手掌,却未动他丝毫。
赵御风另一只手直接接过她打来的拳,握在手中:“苒初,如今对朕一点心思都没了?这么着急的想要将我赶出去?”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斐苒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为了躲避他的目光,看向了别处。
赵御风轻轻笑了一声,难得见她羞涩的模样,强行挑起她的下巴:“朕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只是放心不下你。”
斐苒初感受到这微妙的气息,急忙打断:“我还能有什么事?整天憋在院子里根本不会发生什么事。”
“行啦!你别想这么多了,快点处理工作的事。现在谣言四起,恐怕这宫中没有了你,可就要乱了套了。”
虽然不听他提起这宫中的事,但不用猜也能想起,眼看着他伤好了,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赵御风见斐苒初执意如此,无奈的点头,手附在她毛茸茸的头顶,轻轻地拍了拍:“也罢,既然朕的皇后执意如此,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担起这个重任。”
“你现在才想起来?”斐苒初看着这个人,彷像是被他当做宠物似的,口中嘀咕。
“皇后,在说些什么?”赵御风听到她的声音,心中压抑的情绪缓解了几分,打趣的说道。
斐苒初看着窗外天色黯淡下来,生怕这家伙兽性大发,直接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没什么!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就启程吧!别在路上耽搁了,尽快处理。这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苒初,明日可别忘了过来送行。”赵御风缓缓地靠近斐苒初。
斐苒初小心翼翼的神情,生怕他在这做出对她图谋不轨的事,一连后退几步,跳出了房间,笑着摆了摆手:“放心,我明日会起的很早的。”
赵御风心中无奈:“暗一,听你说近几日有不少人进这座村子,你在这里小心一些,保护好她。”
“是。”
次日清晨。
斐苒初早早醒来,梳洗打扮,又特意为赵御风准备了毯子。
“小姐,你终于对皇上动心了?还特意为他准备一条毯子。”喜翠欣喜不已,以为两个人可以和好如初,小心地拿着毯子包起来。
斐苒初拿着梳子梳着头发,动作一顿,一听到他,心跳就加快,又有些心虚:“喜翠,你在乱说什么呢?他终于走了,我给他准备条毯子,还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