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季清打过骂过,这才停下来,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也就是说皇上私自离开?一直没有上朝?那些大臣呢?”
“奴婢听说,大臣所有的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到皇上面前,皇上批阅后,连日夜再送回来。虽说有几位大臣有些怨念,可毕竟龙体重要没有人多问。”清香不敢说出一句话,捂着被打肿的脸,说话小心翼翼。
“还有,您交代奴婢的事,已经召唤去做了,可不知是谁在当地举报茶馆,查封谣言,多数茶馆被人查封,就连京城传播的谣言,也被人暗中压了下来。”
斐季清听到此事后,原本愤怒狰狞的脸慢慢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好,非常好。”
清香话语刚落,就得到她的反应,不敢再多说,生怕又是一顿殴打责骂。
“既然对我不仁,就不要怪我无意。我要看看,你们不在宫中,能把我怎么样。”斐季清猖狂的大笑,原本压抑冷清的地方,响起她阵阵诡异的笑声,不少路过的宫女不敢靠近。
斐苒初照旧每日清晨给赵御风换药,却见他忧心忡忡,就连他用餐时,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阴雨连绵,还去散步吗?”
“不必了,陪我去书房。”赵御风站在门外看着,天色阴沉,淡漠的说道。
斐苒初点了点头,跟着他一同来到书房,却看到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赵御风坐下慢慢打开,从中拿出了许多奏折。
“难怪你除了将养身体,一般都不出去,原来是在这里啊。”
赵御风手上的动作停顿缓缓地抬起头,将笔墨推到她的面前:“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磨墨。”
“哦!”斐苒初撇了撇红唇,却没有反抗,乖乖的坐在一侧,规规矩矩的磨了起来。
赵御风伸手拿过一本奏折,细细看了一遍,大致的批阅丢在一侧,又拿了一本,脸色阴沉丢在一侧。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斐苒初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大变,随手捞过一本,简单的翻看一番。
“大臣们说话还真是文绉绉的,咬文嚼字。”斐苒初看过这本奏折,这文化水平,全篇文言文,但依稀能够看出批判皇上昏庸,被妖女蛊惑。
不用看名字,就知道是上次与他对质的丞相。
“这件事你不必管。”赵御风见被她看过,没有太大的反应,直接从她手中抽出,放入了盒子中。
斐苒初能够理解他身为一国之君心中的无奈,放下手中的墨条,扶着额头。
“怎么与我无关,你不看看这奏折,几乎都在说我这身为皇后,不顾全大局,蛊惑皇帝吧。我都已经有了这名声,不介意多一些,而你不一样,你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跟着我胡来。”
“此事与你无关,我会处理。”赵御风面色冷了几分,语气更是冰冷至极,不容拒绝。
斐苒初知道他是为此事烦忧,却也不再打扰他,帮他整理了几分奏折规划,语气轻缓了些:“好啦,我都知道了。再怎么说这宫中的事,还是要回去处理。”
赵御风目光转向她,对上她这张花猫脸,再加上担忧的模样,精致的小脸增添了几道黑色的痕迹,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你在笑些什么呢?我这么担心,你居然嘲笑我,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斐苒初看着他眸中的笑意,被盯着有些不自在。
赵御风瞧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一只手支撑着下颚,另一只手直接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圈在怀里。
“你知道我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吗?若是没有了你,即便有着天下又能如何?只要你在我身边一日,我便安心。”
斐苒初突然被他抱在怀里,想要反抗,更像是宠物似的,紧紧的被抱住,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儿,一字一句的声音,就如同情歌一般,缠绕在心头。
“你……”语气停顿,胸口有些闷,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更不敢保证自己对他的感情。
赵御风舒缓的叹了一口气,宽大的手掌放在她的头部,慢慢的抚摸着:“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不强迫你。”
斐苒初见他没有进一步动作,便松了一口气,乖乖的靠在他的怀里。
两人靠在一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斐苒初趴在他的怀里,都快入睡了,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
“少爷,有事要报。”王公公尖细的嗓子忽然想起,惊扰了两人。
斐苒初一听到这声音,全身忍不住一抖,像是听到手指在铁板上摩擦一般,这种从内心传来的恐惧,快速的从他怀中挣脱,整理凌乱的衣服。
“你慌什么,又不是外人。”赵御风见她顶着一张花猫脸,正襟危坐,勾起一抹笑意。
此时,王公公已经推门而入,可映入眼前的是斐苒初脸上几道黑色的墨汁,皇上满含着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他从未见过皇后娘娘如此滑稽的模样,就连身经百战的王公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斐苒初见到王公公来到,见到她第一眼,就笑出了声,奇怪的盯着他:“王公公,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了?”
“没,没有。”王公公看着皇上都没有揭穿,哪敢多言,装着无事的模样摇了摇头。
赵御风浅浅一笑,就瞧着王公公慌慌张张的模样:“你有什么急事?”
“是,你上次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人查官府了,可人一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离开了,恐怕并没有按照皇上的吩咐认真调查,其中有猫腻。”
“我知道会如此,此事是谁查办的?”赵御风淡然一笑。
王公公就将完参与所有的名单册递过来。
“这是奴才让人调查的,所以参与的人都已经在名单上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赵御风接过名单随意的瞥了一眼,又交给他去办:“剩下的你去办。”
“是。”
斐苒初看着他们聊起公务,自己坐在一旁显得多余:“既然这里没有我什么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