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钟萃宫外面的时候,斐苒初深呼吸了两下,刚想去推门,门却被人从里面给推开了。
由于推的突然,斐苒初来不及躲避,就那样被门给撞到了头。
“嘭!”
这一下可真疼!
斐苒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自己的头,喜翠也一脸紧张的跑到了身边。
“娘娘,您还好吗?”
“你还好吗?”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斐苒初抬头去看了一眼,只见轩辕梦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那张wan年如一日平淡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些许紧张的神情。
“抱歉。”她的道歉也是冰冷的,然而她却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在斐苒初的额头上轻轻的揉了一下。
“不痛了。”
斐苒初一下子就被她这般天真的发言给逗笑了。
“你这到底是在哄我呢?还是在哄你自己呢?”她捂着头笑道。
轩辕梦看了她一眼,最终是叹了一口气,拉着斐苒初的衣袖往里面走。
斐苒初也不挣扎,就那样顺着她的劲儿一起往里走。
把她带到了主殿之后,轩辕梦便走开了,斐苒初也不着急,就那样坐在那里等。
过了一会儿之后,轩辕梦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手帕,里面似乎是包裹着一些有棱角的东西。
她轻轻的将那东西放到了斐苒初的头顶,由于冰冻的不是很碎,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斐苒初不由得的躲了一下,却被轩辕梦一手给抓了回来。
“你不要乱动,虽然这个办法很奇怪,但若是身体上有任何一个地方红肿痛的话,都可以用这个办法缓解的。”
斐苒初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笑意的问着她:“是不是赵禄录和你说的?”
轩辕梦因为她的话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回答了。
“是,年幼的时候他练武,每次不小心伤着的时候,我爹都是用这个办法给他消肿的,后来他将这个办法教给了我。”
虽然她的语气很平静,可是斐苒初却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的挣扎。
“谢谢你……当时在太后的宫里的时候,没有说出那封信的事情。”
斐苒初也苦笑了一声。
若非是因为那封信里面的内容不可以昭告于世人,她怕是早就用那个把斐季清给怼的落花流水了,只可惜她不能。
“好在最后还是没有什么事,不用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样,这句谢谢都是要给的……皇后娘娘。”轩辕梦还是重新叫起了这个称呼。
从刚刚在自己的宫门前看到斐苒初的时候,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情,她们两个都是用你我互称,可直到了刚才这一刻的时候,她才真正的用两个人的位分来称呼。
斐苒初也因为她的称呼而愣了一下,随后笑得更加苦涩。
“你明知道我不是坏人,为何总想排斥我?”
从第一次见到轩辕梦的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冰山美人和自己是同一类的人,只有同类人之间才有话可以说。
后来赵禄录也交代自己若是在宫中无聊的话可以去找轩辕梦玩。
名义上说是怕自己无聊,其实不过就是怕轩辕梦那个性子在宫里面交不到朋友被人欺负罢了。
“习惯了。”轩辕梦轻描淡写的说道。
而她的这个答案,也让斐苒初石化了。
自己犹豫了这么久,到底要不要主动来找她,没有想到对放对自己这般冰冷的态度,就仅仅只是因为习惯了三个字。
看着斐苒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轩辕梦也特别难得的笑了一声。
她把放在斐苒初额头上的冰块交给了喜翠,喜翠连忙上前接住,然后轻轻的放到了斐苒初的额头上,接替了她的动作。
轩辕梦走到了一边儿,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斐苒初,似乎是在判断斐苒初和自己说的话,到底是有多少的真实性。
不得不说,因为那封信的事情,轩辕梦是真的对斐苒初的形象有所改观,但是在此之前她是真的讨厌了斐苒初很久很久。
一个人在骨子里面根深蒂固的形象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颠覆的,所以现在她也在努力的适应,不对斐苒初冷冰冰。
就这么被晾着是真的很尴尬,斐苒初凭借着自己的厚脸皮坚持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站了起来,对着轩辕梦说。
“得了,今日我还是先走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阳华宫的大门随时都为你而敞开。”
说完了之后,斐苒初变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轩辕梦没有叫她,也没有送,她只是坐在屋子里面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的远去。
斐苒初可以看得出来今日轩辕梦对自己的形象和态度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虽然这其中不乏是因为她无意伤到了自己的关系,但是不得不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进展了。
她总觉得自己再过不久就可以重新拥有一个朋友了,想想还是觉得蛮开心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时候,轩辕梦便就约斐苒初一起去花园中游玩,斐苒初一整天都傻呵呵的笑着,认为自己终于是走进了轩辕梦的内心了,于是便把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乐谱一个劲儿的往她的宫里送。
然而还没有等她享受多久重新得到朋友的乐趣的时候,便就面临着一场硬战。
因为,西晋使团到了。
在他们到来的前两天,已经有快马加鞭的人过来通知他们的消息。
这一次过来的不光有西晋的一个太子,还有他们的一个公主。
好好的使团带一个公主,这其中的意味是什么?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虽然斐苒初对赵御风这个人很自信,但还是不由得稍微的紧张了一下。
毕竟人家若硬要留下来的话,到时候还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七月初一的这天,西晋的使团正式的进入到了东赵的京城。
东赵的人民们为了表达自己是很和善的,在车队进京之后的路上,两边站满了人对他们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