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快走!”
姚易枫身旁的助理拉着他着急不已。
他这才从刚刚的愤怒中清醒,迅速转身带着人飞速撤离。
“南南!”
周禀琛眼见南南被黑衣人顺手带走,冲上前一个飞身脚踩墙壁旋身就将钳制南南的黑衣人踹翻在地。
他伸手想去拽回南南,却猛地眼前一黑再次失去视线,两手抓了个空。
“南南……”
周禀琛大惊失色,凭借敏锐嗅觉上前一步还想拽回孩子,却只听耳边传来姚易枫阴冷的声音,将他心底的恐慌无限放大。
“这小姑娘还挺像姐姐的,我就带走她去陪姐姐作伴,哦,顺便还能做个花童!”
直到屋内再也没了陌生气味,他听着身旁辰辰焦急的呼喊声,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郁结在心头的血直接从口中喷了出来。
辰辰吓坏了,扶着逐渐瘫软在地的周禀琛泣不成声,“爸爸,你怎么了?你要好好的,我们一起去救妈妈和南南回来!”
刚才听了那个坏叔叔的话,辰辰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妈妈在他手上,现在居然又将南南抓了。
他无助地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去擦拭爸爸唇边的血渍。
周禀琛伸手摸索着捧住南南的小脸蛋,强咽下喉中翻涌的铁锈味,那双灰蒙蒙失去光的眼眸里氤氲着闪烁的水光,声音哽咽又满含期望。
“辰辰,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生怕空欢喜一场,捧着孩子脸颊的手都在不住颤抖,嗫嚅着唇追问他,“你刚刚说,你上一个爸爸就一直跟在妈妈身边,喊她老婆,是真的吗?”
辰辰看着爸爸的唇角有鲜血不断溢出,憋着想哭的冲动点了点头,不解地重复道,“爸爸,辰辰和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就是妈妈,辰辰知道大家都说妈妈死了,可那个坏爸爸就是一直跟着妈妈啊,每次你和妈妈一靠近,他就一直哭个不停……”
这一刻,周禀琛悲喜交加,心脏仿佛被重击般一阵强烈收缩。
他居然……没认出她,并把她亲手送给了别人!
当李队长带着人冲进来时,他就看到了抱着孩子晕倒在地的周禀琛,以及躺在不远处已经毫无生息的李助理。
他踏着满地的血,扶着墙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栽倒在地……
*
缅北,时针刚好过凌晨12点。
我躺在暖和的被子里松了口气。
睡前,平日里负责我起居的秘书带人送来了满满一袋子用来泡澡的玫瑰花瓣,泡完澡后,我就缩在被窝里胡思乱想起来,每时每刻都在紧张害怕着姚易枫突然闯进来态度强硬地要和我温存。
彼时,我攥着床单都想好借口搪塞过去,直到过了十二点,才稍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松了口气,但右眼皮却莫名一直跳,心也跟着跳得厉害。
一夜半睡半醒,直到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屋外骤然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一股不安顿时涌上心头。
我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屋外的冷风灌进我的睡裙里,就像一只圆鼓鼓随时就要泄气的气球。
操场空地上。
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了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眉眼都带着杀气的姚易枫,以及……他身后还有一个同样穿着睡衣被押解下来的女孩。
一瞬间我的血液仿佛被周遭的冷空气凝固,浑身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姚易枫看到我连忙小跑过来,脱下身上的外套套在我身上,将我紧紧裹住,嗓音沉稳又温柔,“这么冷你跑出来干嘛?”
他搂着我,滚烫的体温隔着布料似乎都能烫到我的肌肤,我整个人却如坠冰窟。
不远处的南南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我,我的心里已百转千回想了许多种她出现在这的原因。
我强忍下心底滔天的愤怒,只是轻轻挣脱他的怀抱,面带不悦道:“你为什么把我妹妹的孩子带这里来?”
姚易枫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将我抱起回了房间。
屋里,他接了盆热水,俯身强硬地抓着我的脚踝泡进热水里。
他就这么半跪在我身旁,一边温柔地帮我洗脚,一边自言自语儿时我见他长冻疮为他洗脚的事。
说着,他又提起过去姚梓彤和他发生过的好多好多事,有时说的是真实发生的,有时说的却仿佛故意说错般试探我。
我心乱如麻,面上故作平静,却依旧要装作平静地纠正他话里的错误。
眼见他眼底积聚的疑惑逐渐转变为茫然,我适时装成漫不经心再次问他,“你现在转拐卖儿童吗?甚至把我外甥女也拐来了?”
姚易枫听着我的质问,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我刚泡完热水通体粉红带着热气的右脚,捧着毛巾将它裹住放在他腿间轻柔地擦着。
“你为什么让那两个孩子叫你妈妈?”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再抬眸反问我时眼底盛满了愤怒。
几乎只用了一秒,他刚刚还缱绻温柔的神色立马转为乌云密布,像是随时要来一场地动山摇的暴风雨。
他一只手攥着我的脚踝,起身的瞬间顺势带着我身体后仰摔进身后的两米大床上。
紧随其后,他颀长劲瘦的身体压了上来,一只手扣在我腰上,一只手紧攥着我的脚搭在他腰间。
“姐姐,你是我的,没人能叫你妈妈,只有我们的孩子才能叫你妈妈,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他说着便俯身要来吻我。
我瞳孔紧缩,眼睁睁看着眼前男人紧绷着满是情动的面庞就要朝我吻来,我下意识发了疯般挣扎起来,“住手,住手,我们还没结婚,……”
挣扎间,我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过后,我立马后悔了。
他如今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我却在这种时候打了他,无疑是雪上加霜。
“对……对不起,我只是太气了,气你不尊重我,还将孩子抓来!”
此时的我头发蓬乱,缩在墙角,盯着还趴在床上喘着怒气的男人,颤抖着声音解释着。
以姚易枫现如今真实暴戾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女人打他。
但他再抬眸看向我时,面上却又再次恢复如初,拉了拉被子给我盖好让我躺下。
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口中呢喃,“那好,我们今天就结婚,今晚就是我们的新婚夜!”
“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他说完便急匆匆出了屋,好像着急去抓紧婚礼进程。
而我整个人僵在床上,一股凉意从刚热乎乎的脚底直窜天灵盖。
当初和中间传递信息的人约定好趁婚礼那夜人员松懈刚好动手,可如此仓促,我还没提供消息给对方。
甚至现在,南南还落在他们手里。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