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它们!”
一方皱眉,抬手便是一团气势磅礴的气浪呼啸而去。
其余的弟子也是纷纷出手,大量的天技爆发,但却并未能够阻止眼前这团灰雾的退去。
“桀桀桀!我早说过了,我是要拖住你,但我的兄弟,可并不止这里的这些而已!”
远处,退去的灰云之中,甦一的笑声显得尤为猖狂!
韩灿等人还想上前去追,却被一方给拦了下来。
他的面色十分难看,紧皱的眉头之中藏着深深的忧虑。
很快地,天宇之间的气旋屏障散去了,一方等人回到了城头。
此时地面上的宗域弟子也全数回来了,他们脚下的城门之外,那无数的邪魔尸体彻底掩盖了大地,放眼望去完全没有尽头。
一方先是一挥手,一股玄妙的伟力泛开,如同嶙峋的波涛一般向外扩散,竟是在短时间内清除掉了所有邪魔的尸体,只剩下那渗入了地面的部分魔血仍旧存在。
随后,左丘渺找上了一方,他也听见了甦一离去时的那句话,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各自的心中都有了答案。
“我们被骗了。”左丘渺沉声道。
一方点头,无奈道:“传音过去吧,此际已经不需要隐藏什么了,我们的一切行踪都被它们所熟知了。”
此前宗域和族域的人一直不敢动用传音用的玉简,就是为了防止邪魔从途中截取他们的讯息,但从目前来看,哪怕他们做得如此谨慎,其实也只是徒劳而已!
左丘渺点头,刚掏出玉简想要传音给北方和南方的同袍,却不想有另一道讯息却是在同时传了过来!
“我们...南部...邪...失守...”
断断续续的传讯到一半就结束了,左丘渺刚想回溯过去,却发现玉简的另一头早已没有了动静!
“交给我吧,我先通知师傅,你去看看他们怎样了。”一方伸手,将玉简取过,随后道:“它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拖住我们而已,是我们太自信了!”
“不,是我的责任。”
左丘渺看着身旁受伤的同袍,满怀着内疚道:“我太相信自己算出的事情了,明明确实还有其他的可能,但我被我的自负蒙蔽了双眼...”
“好了。”一方制止了左丘渺的自责,道:“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眼下还不知道南部那边到底如何了,不必如此悲观。”
“可...”左丘渺满脸的愧疚与失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方直接一掌推走了。
“去看看他们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左丘渺这才不情愿地离开城头,来到了风清寒等人疗伤的地方。
风清寒此时已经能够自如地活动了,身上的伤势在众多医道手段的帮助下,算是恢复了大半,虽然依旧有些裂痕存在,但已经不影响基本的战斗了。而他的天力与阴阳气也重新积蓄了不少,眼下算是满血复活了。
但左丘茫的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他的右眼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封印了,到现在为止都仍旧处于失明的状态,这显然是之前强行毁灭大阵所致的后遗症。
而他的双臂虽然恢复了一些,但那些崎岖的沟壑伤痕依旧十分明显,其中的血肉虽然重新泛起了活性,但距离痊愈,还有十分漫长的一段距离。
其他的弟子也都受到了一些轻重不一的伤势,最为严重的当属一泓,他的腹部被直接贯穿了,大量的魔气就此渗入了他的体内,正阻碍着种种的治疗手段,以及一泓自身的自愈,此时哪怕是精通医道的仁妙宗弟子们都一筹莫展!
一秋和一淮紧皱着眉头,两人的身上都挂了彩,但眼下他们却完全不在意这些伤势,而是担忧地望着一泓。
“我来试试吧。”
忽然,夏长岚从人堆之中走了出来,她几乎没有受伤,周歧拼掉了自己的半条命将她护住了。
“好。”
一秋和一淮让开了身子,夏长岚走近到了一泓的身边。
一抹淡紫色的光辉洒落,夏长岚将自己的场域稍稍展开了半丈左右。将一泓的身躯包裹在了其中。
随后不久,丝丝缕缕的黑气开始自一泓的伤口处散发了出来,飘荡在空中,很快又彻底消失不见。
渐渐地,一泓的伤口重新恢复了鲜红的样子,虽然伤口依旧狰狞无比,此刻甚至重新渗出了鲜血,但周围的一秋和一淮包括几名仁妙宗的弟子皆是大喜。
他们知道,眼下的状况便是魔气被清除了,一泓的伤势虽然依旧沉重,但却没有了魔化的隐患。
一秋和一淮刚想抬头感谢夏长岚,哪知后者此时早已散去了场域,转过头一挥手离开了。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我可看不惯这样的血腥场面,太恶心了!”
另一边,周歧也包扎好了伤口,他身上的魔气并不重,夏长岚在去救疗一泓之前,已经帮他清除过一遍了,此时他除了气血上的亏损和身上未愈的伤势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一方此时刚与在外游弋的夏缘取得联系,两人在互通了情报之后,皆是面露难色。
“我们小瞧了这群邪魔,单凭我们和族域的人马联手,怕是根本不足矣阻止他们,我们真的需要增援了,师尊!”一方沉声道。
另一头的夏缘点头,但语气却颇为的无奈,“我和你们王师叔,还有汪长老,此时已经在搜寻它们的下落了,但此事宗域很难再有增援前来,你们得自己想想办法了!”
一方顿时气急,道:“难道他们就要这么眼睁睁看着华空陷落吗?!若是魔祖重现于世间,再给予它一定的时间恢复,届时我们真的能够轻易处理掉吗?难道那些长老,连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
夏缘摇头,道:“他们懂,底层的那些宗门不懂。问题是,现在的宗域,懂得人装不懂,不懂的人根本不想懂!”
“可若是这样,宗域到底为何而存?!”一方质问道。
他很少生气,但眼下的情况,却令他感到出离的愤怒!